身邊這個小女孩, 也是這樣. 好像突然就開了竅, 從文文靜靜偶爾還帶點羞怯的小淑女, 變成
去朋友家party, 20多個大人, 10多個小孩, 她一進去看到就跟那隻乾淨到發亮的白色長毛大狐狸狗追起來了. 完全不怕生, 自己在小廚房反客為主的煮飯給大半歲小姐姐吃, 不斷示好想一起玩. 跟另一個小妹妹, 三個女孩在那裡跟音樂跳舞, 玩娃娃推小車不亦樂乎. 我們兩
星期六帶她去社區活動中心跳舞, 陌生的環境, 陌生的老師, 就耶誕節去試過一次課. 從頭到尾, 就下車走進門口的時候他問了我下, "媽媽妳陪我進去好不好?" 之後沒再要過我牽. 我又掛在牆角看著穿著澎澎裙的小女生, 跟著說英文的老師東跑西跑繞圈圈. 回家跟她聊, 聽她細細數來, 哪個小女生穿怎樣的裙子, 今天在課上玩了什麼. 星期天一起床, 跟她說今天不上學, 她接一句, 今天去跳舞好不好.
去mall裡面, 自己領著頭, 選自己要進的店, 走進去左右看看, 出來珠寶店服飾店櫥窗趴著再看幾眼, 給幾句"哇, 好漂亮"之類的評語. high 起來雙手往地上一趴, 小屁股一翹, 學跳舞課老師教的恐龍走路(dinosour walk),爬將起來, 怎麼勸都不好好走.
翹屁股恐龍看到 mall 裡的 playground, 雙眼發亮, 一秒鐘內進化成人類, 邊跑邊跳的衝進去. 一把被我抓回來, 很快的坐下自己脫了鞋子放在鞋櫃裡衝回去. mall 裡這種龍蛇混雜弱肉強食的playground, 她小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是不讓她去的, 她大點以後自己想要去, 幾個月前還會有點怕, 拉著我們的手, 要我們跟著. 前幾個星期, 我決定放手了, 妳得自己闖去. 那次她在裡頭玩部小汽車, 一個孩子來擠, 她一面用手護著自己的車, 把人家趕走了, 之後卻也委屈的哭了, (跟我小時候一樣啊, 跟男孩子打架打贏了, 我卻哭了) 後來花了一點時間, 教了她下怎麼說 no.
這次, 人家左右望望探查情勢, 先去沒幾個孩子的地方暖身兩分鐘, 實在沒趣味, 就衝進一堆人在玩的滑梯一起玩了. 一面玩, 一面還看到旁邊的小汽車空了, 人馬上衝過去在上頭開啊開. 開爽了, 又回到滑梯玩 (這個process repeat 5 times). 這時突見龐然大物, 拔山倒樹而來 (over-weight teeager), 佔據了整個滑梯. 人一見, 這陣式, 完全不可匹敵, 摸摸鼻子讓開, 去旁邊爬爬烏龜, 爬爬隧道去. 龐然大物一離開, 小丫頭又衝回去玩, 幾個一般高的小丫頭, 好像結成盟友了, 一起爬上滑下, 好不快樂. 我跟她爸就這樣40分鐘坐壁上觀, 兩個人輪流去逛逛店. (唉, 一能閒散的逛, 我又買了幾件裙子給她, 又花錢了.) 最後人家mall要關了, 自己跑去穿好鞋子來找我們牽手走了.
在學校也活潑開朗很多, 會主動跟朋友追追跑跑抱抱, 嘻嘻哈哈的很自在. 學校有活動家長去學校, 很多剛去的或是比較小的娃娃看到爸媽會哭或黏爸爸媽媽, 她好像沒啥反應, 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 當妳覺得這小孩可能不是妳的, 還來不及傷感, 她一雙閃亮亮的眼睛又在人群中找到妳, 對妳嫣然一笑.
當然, 相對而來的是皮的亂七八糟,有時候跟外公外婆爺爺奶奶 video conference, 講話唱歌都不好好坐好, 像吸了毒一樣左右亂動, 怎麼講都講不聽也是能氣死人.
好像也就是從12月底敏阿姨來訪+San Diego之行之後, 見識大長. 然後, 身體跟著心理, 心理跟著生理, 正面循環的不斷長大.
她就這樣, 變得活潑好動獨立, 永遠都是笑瞇瞇的. 很主動的交朋友, 很主動的融入群體, 很主動很堅持很專心的做自己的事.還頑皮到自己很高興的承認自己很皮. 她很高興自己是大孩子, 沒事看照片, 都說以前是小baby, 晴晴小時候.
唯一她不承認自己是大孩子, 就是要我陪她入睡的時候, 跟她說過大孩子要自己睡覺. 後來就有了這樣的對話: "晴晴, 妳是不是大孩子了?" "我不是大孩子, 晴晴要媽媽陪!"
我的小女孩, 一眨眼, 她就長大了.
